23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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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.
房間大而寬敞，有沙發，有床，靠窗的位置還有桌椅。
沈清芷逡巡一圈，最後決定站著，她貼著墻壁，像罰站的小學生。
“想好了嗎？”他問。
她指了指他的睡衣。
“你先整理下紐扣。”
徐行簡笑笑，當著她的面解扣子，邊解邊說：“阿芷，你之前說月底送我楓葉書簽，這事兒還作數麽？”
沈清芷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，眸光順著他的指尖往下，從鎖骨到胸口，再然後是塊壘分明的腹肌以及……
清晰流暢的人魚線。
「身材不錯。」
她在心裏評價。
沈清芷看過很多電影，文藝片也好，商業片也罷，不少導演喜歡展現美/好/肉/體，給觀眾最直觀的視覺沖擊力。
她從前覺得那樣的橋段過於誇張，然而此時此刻，身體裏逐漸興奮的神經元告訴她：其實她也吃這套。
嘴角實在難壓，她只好低頭，“我答應過的事自然算數。”
“書簽明天給你。”
楓葉已經壓制好了，只差封裝。她還沒想好怎麽弄，因此耽誤了一點時間。
“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？”男人的聲音忽然變遠，“找我什麽事？”
沈清芷擡頭，見徐行簡坐在床邊，用手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。
她走過去，猶豫著要不要坐。這時，他忽然調笑說：“不然坐我腿上？”
沈清芷訕訕一笑，無奈投降。
須臾，她將手搭在膝蓋上，端坐著開口：“徐行簡，下班那會兒，你在車上親我之前，狀態有點不對。”
“你怎麽了？方便講講麽？”
說完，她仔細觀察徐行簡的神色。他垂著眼，看上去有些遲疑。
她不想強人所難，便說：“不方便講可以不講，只是如果有下次——”
“你想發洩之前，麻煩先問問我的意見。”她盡量放輕語氣，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沒那麽尖銳，“我不喜歡被……”
沈清芷想說「我不喜歡被強吻」，可話到嘴邊，心卻突然倒戈。
“倒也沒那麽討厭。”她輕聲嘟囔，不知不覺說出了心裏話。
等她反應過來時，左臉頰已經被印了一個吻。她朝男人看過去，怔怔地捂了捂左臉，“這也就是在家裏……”
“在外面不許這樣。”
徐行簡笑，“遵命。”
他們倆離得很近，幾乎是臉貼臉，這樣近的距離，說話和呼吸，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，大到無處可藏。
“話說完了。”沈清芷抽回被他握住的手，氣息稍有不穩，“我該走了。”
“阿芷。”他喚她。
“嗯？”
“我沒事，謝謝關心。”
“沒事就好。”
沈清芷說完起身往外走，到門口時，無意間瞥見地上的人影。
她停住，轉身望向他。
“還有事？”
“你有糖嗎？”
怎麽突然要吃糖？
“萬聖節？”
她想起小學課本上的那句“Trick or treat”，挑眉，“不給會怎樣？”
徐行簡不說話，很快走到她跟前，單手攬住她的腰。他低下頭，與她額頭相抵，親昵間，鼻尖也蹭在一塊兒。
沈清芷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擾亂心神，手心和臉頰騰地熱了起來。
餘光裏，徐行簡垂眸看她，眼神暧昧，語氣更暧昧：“沒關系，我有。”
“你要什麽味道的？”
沈清芷懵了幾秒，真以為他在說糖果的事，想了想說：“甜的就行。”
“左邊口袋，自己拿。”
她錯愕地伸出手，手指在碰到他的大腿時快速縮回來，“還是你拿吧。”
碰錯地方就尷尬了……
幾秒鐘後，一個心形的糖盒被放進她的掌心。盒子像是玻璃，但拿著又沒有玻璃那麽重，比較輕便。
盒子裏放著五顏六色的糖，糖果呈現迷你水果形態，不需要費力辨認，便能知道是什麽口味的。
沈清芷拿了顆“覆盆子”，她端詳了一小會兒，問：“能咽吧？”
“能。”他回答說。
得到肯定答案，她將糖果放進嘴裏，咬掉外邊的脆殼，吃到裏邊的果醬夾心，酸酸甜甜的，味道還不錯。
“你要什麽口味？”她低頭看著盒子，目光掃過一排糖，“我幫你拿。”
話落，頭頂傳來一聲輕笑。
下一瞬，男人在她耳邊呵氣，啞著嗓子問：“想要你嘴裏那顆。”
“你同意麽？”
沈清芷終於知道他想幹嘛，奈何這會兒已經被勾得沒了魂兒，便意亂情迷地應下了。手上的糖很快被抽走，又過了沒多久，他從桌子那邊折返，過來抱她。
後背和膝窩被他的手臂掌控，身體騰空，她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，垂著眸，聲音軟糯輕盈：“去哪兒？”
男人看向床鋪。
沈清芷緊張道：“太快了。”
“我、我沒準備好。”
說話間，她的身體已然沾了床，男人帥氣的俊顏在眼前放大，溫潤柔軟的唇瓣貼上來，“我是怕你腿軟。”
“你想到哪兒去了？嗯？”
沈清芷看著他，面色緋紅。
“我體力好著呢，沒那麽容易腿軟。”她柔聲反駁，呼吸有一點點亂。
徐行簡笑了笑，寬厚的大手捏住她的手腕，食指微微擡起，輕輕摩挲著她的腕骨，不說話，只是笑。
肌膚相蹭，酥癢的感覺似電流一般，一點一點竄進她心裏。
沈清芷被撩撥得沒了理智，剎那間，她覺得自己像古書裏說的昏聵帝王，耽溺美色，腦子裏沒點兒正事。
眼神對視許久，見他還沒動作，她按住他不安分的手，委婉開口：“徐行簡，你不是說要吃糖嗎？”
空氣寂靜了幾秒，氣氛暧昧非常。沈清芷感受到自己胸腔的震動，忍不住吐槽自己不爭氣，被人牽著鼻子走。
不就是一個吻麽？
她何至於此？
她想離開，剛剛挪動身體，卻被抱了個滿懷。再然後，她徹底陷入他的溫柔陷阱，沈迷於深吻，難以脫身。
……
“甜嗎？”
“寶貝很甜。”
“哎呀，我是說糖。”
“沒你甜。”
“……”
-
第二天早上，沈清芷是被身體裏湧動的暖流給弄醒的。
她以為是自己做不可描述的夢有了生理反應，後來發現是月經來了。
事實上，她昨晚也經歷過同樣的尷尬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，情到深處，生理反應自然難以避免。
她是女生，至少明面上沒男人反應那麽大。她當時匆匆一瞥，無比羞澀地離開了徐行簡的房間。
現在回想起來……
某人身材的確很好。
清理完臟衣服，沈清芷洗了手，戴上發箍正常洗漱，之後下樓吃早餐。
早飯是家政阿姨做的，很合她的胃口，她比平時多吃了一點。
吃完飯，客廳裏的掛鐘走過八點四十，沈清芷往樓上看了眼，問阿姨：“李嬸，先生是不是出去了？”
“先生今天六點多就起來了，吃完飯出去晨練了半小時。”李嬸一邊回想一邊說，“他走的時候大概八點。”
“對了，先生留話說——”李嬸瞇著眼睛說，“如果你不想開車，可以聯系魏來，他今天很有空。”
沈清芷：“知道了。”
徐行簡之前跟她提過，說是要額外給她找個司機，專門接送她上下班。
她拒絕了。
開了一個多月的車，她對燕北的路況熟悉了許多，也漸漸敢開夜車了。至少，走大路完全沒問題。
現在找司機接送，無異於半途而廢。她不想放棄，所以就拒絕了。
每逢經期第一天，她的小腹會隱痛，腰會酸。果然，在沈清芷準備出門時，下腹陰惻惻地痛了起來，綿綿不絕。
今天周五，部門有例會。原本這種例會，幕後人員是可去可不去的，但這次涉及項目，她和林菲都得去。
權衡之下，沈清芷給魏來打了電話，讓他過來幫忙開車。
魏來沒多久就來了，沈清芷詫異：“魏大哥，你搬到這邊住了？”
魏來幫她拉開車門，“徐總在禦景豪庭有房子，我現在住那邊。”
禦景豪庭離蘭溪公館直線距離只有幾百米，開車過來很快。
“那你家人呢？”
“老婆還在療養院。”魏來說，“等她身體完全恢覆了，再接過來。至於小孩，目前是我爸媽在幫忙照顧。”
“對了，李嬸現在也住那邊。”他接著說，“我跟她是鄰居。”
沈清芷坐進車裏。
車子駛出別墅區。
後座，為了轉移註意力，沈清芷靠著椅背問魏來：“你跟徐總多久了？”
“三年。”魏來說。
“你覺得他人怎麽樣？”
魏來把著方向盤，忽而緊張起來，“小妹，不是，太太，你和徐總……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？”
昨天還甜甜蜜蜜的呢，怎麽今天就？他說怎麽徐總今天不讓他送呢，敢情是惹惱了佳人，讓他來打圓場？
可他轉念一想，又覺得徐行簡不像是會把事推給外人解決的人。
他想不明白，只好硬著頭皮說：“太太，夫妻沒有隔夜仇。徐總雖然總是陰晴不定，但、但他的心腸是好的。”
“他對你也是真心的！”
沈清芷聞言，知道魏來會錯了意。正好紅綠燈，她起了玩心，故意沈下臉說：“你怎麽知道他是真心的？”
魏來憋了一肚子的話，想了想還是沒說。無論是他母親的事，還是當初耳墜的事，這些都是徐總的私事。
不該由他來講。
他支吾半天，只好道：“總之徐總是個好人，如果沒有他幫忙，我老婆恐怕兇多吉少。徐總對我尚且如此，你們夫婦一體，他肯定不會虧待你的。”
沈清芷聽出他的無措，笑了笑，緩和氣氛：“別緊張，開個玩笑。”
“我們倆挺好的，沒矛盾。”
“還有。”她頓了頓，看向駕駛座，“如果魏大哥你覺得小妹叫著順口，可以繼續這麽叫，不用刻意改。”
聽到熟悉的語氣，魏來長舒一口氣，提起的心又放回了肚子裏。
他忍不住感嘆：“小妹，你是不知道，你剛剛那個神態語氣，我差點以為是徐總上身了，怪嚇人的。”
沈清芷打趣：“你不是說他人很好麽？怎麽還怕成這樣？”
魏來繼續開車。
“這不是很正常嗎？”他揶揄道，“畢竟，除了你，我們見到的是那個冷冷淡淡的徐總，怎麽可能不怕？”
魏來剛說完，沈清芷的手機亮了。她還來不及害羞，屏幕上蹦出消息。
Dasein：出發了嗎？
Dasein：[親吻.jpg]
徐行簡發了個小女孩親屏幕的表情包，那個是她之前發給他的。
她握著手機笑起來，漂亮的杏眼彎成月牙，輕輕敲字。
九色鹿：在路上。
發完文字，沈清芷打開她的表情包庫，找合適的賣萌表情。
她看到一個「你可愛、美麗、溫柔的老婆想你了」，正打算發，結果不小心碰到旁邊的，眼疾手快點了出去。
表情包上有只可愛的三花貓，配字：老公，今晚可以陪我睡覺嗎？
沈清芷想著趕緊撤回，沒想到某人比她快了一步——
Dasein：可以。
沈清芷：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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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先整理下紐扣。”
徐行簡笑笑，當著她的面解扣子，邊解邊說：“阿芷，你之前說月底送我楓葉書簽，這事兒還作數麽？”
沈清芷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，眸光順著他的指尖往下，從鎖骨到胸口，再然後是塊壘分明的腹肌以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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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從前覺得那樣的橋段過於誇張，然而此時此刻，身體裏逐漸興奮的神經元告訴她：其實她也吃這套。
嘴角實在難壓，她只好低頭，“我答應過的事自然算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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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？”男人的聲音忽然變遠，“找我什麽事？”
沈清芷擡頭，見徐行簡坐在床邊，用手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。
她走過去，猶豫著要不要坐。這時，他忽然調笑說：“不然坐我腿上？”
沈清芷訕訕一笑，無奈投降。
須臾，她將手搭在膝蓋上，端坐著開口：“徐行簡，下班那會兒，你在車上親我之前，狀態有點不對。”
“你怎麽了？方便講講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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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想強人所難，便說：“不方便講可以不講，只是如果有下次——”
“你想發洩之前，麻煩先問問我的意見。”她盡量放輕語氣，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沒那麽尖銳，“我不喜歡被……”
沈清芷想說「我不喜歡被強吻」，可話到嘴邊，心卻突然倒戈。
“倒也沒那麽討厭。”她輕聲嘟囔，不知不覺說出了心裏話。
等她反應過來時，左臉頰已經被印了一個吻。她朝男人看過去，怔怔地捂了捂左臉，“這也就是在家裏……”
“在外面不許這樣。”
徐行簡笑，“遵命。”
他們倆離得很近，幾乎是臉貼臉，這樣近的距離，說話和呼吸，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，大到無處可藏。
“話說完了。”沈清芷抽回被他握住的手，氣息稍有不穩，“我該走了。”
“阿芷。”他喚她。
“嗯？”
“我沒事，謝謝關心。”
“沒事就好。”
沈清芷說完起身往外走，到門口時，無意間瞥見地上的人影。
她停住，轉身望向他。
“還有事？”
“你有糖嗎？”
怎麽突然要吃糖？
“萬聖節？”
她想起小學課本上的那句“Trick or treat”，挑眉，“不給會怎樣？”
徐行簡不說話，很快走到她跟前，單手攬住她的腰。他低下頭，與她額頭相抵，親昵間，鼻尖也蹭在一塊兒。
沈清芷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擾亂心神，手心和臉頰騰地熱了起來。
餘光裏，徐行簡垂眸看她，眼神暧昧，語氣更暧昧：“沒關系，我有。”
“你要什麽味道的？”
沈清芷懵了幾秒，真以為他在說糖果的事，想了想說：“甜的就行。”
“左邊口袋，自己拿。”
她錯愕地伸出手，手指在碰到他的大腿時快速縮回來，“還是你拿吧。”
碰錯地方就尷尬了……
幾秒鐘後，一個心形的糖盒被放進她的掌心。盒子像是玻璃，但拿著又沒有玻璃那麽重，比較輕便。
盒子裏放著五顏六色的糖，糖果呈現迷你水果形態，不需要費力辨認，便能知道是什麽口味的。
沈清芷拿了顆“覆盆子”，她端詳了一小會兒，問：“能咽吧？”
“能。”他回答說。
得到肯定答案，她將糖果放進嘴裏，咬掉外邊的脆殼，吃到裏邊的果醬夾心，酸酸甜甜的，味道還不錯。
“你要什麽口味？”她低頭看著盒子，目光掃過一排糖，“我幫你拿。”
話落，頭頂傳來一聲輕笑。
下一瞬，男人在她耳邊呵氣，啞著嗓子問：“想要你嘴裏那顆。”
“你同意麽？”
沈清芷終於知道他想幹嘛，奈何這會兒已經被勾得沒了魂兒，便意亂情迷地應下了。手上的糖很快被抽走，又過了沒多久，他從桌子那邊折返，過來抱她。
後背和膝窩被他的手臂掌控，身體騰空，她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，垂著眸，聲音軟糯輕盈：“去哪兒？”
男人看向床鋪。
沈清芷緊張道：“太快了。”
“我、我沒準備好。”
說話間，她的身體已然沾了床，男人帥氣的俊顏在眼前放大，溫潤柔軟的唇瓣貼上來，“我是怕你腿軟。”
“你想到哪兒去了？嗯？”
沈清芷看著他，面色緋紅。
“我體力好著呢，沒那麽容易腿軟。”她柔聲反駁，呼吸有一點點亂。
徐行簡笑了笑，寬厚的大手捏住她的手腕，食指微微擡起，輕輕摩挲著她的腕骨，不說話，只是笑。
肌膚相蹭，酥癢的感覺似電流一般，一點一點竄進她心裏。
沈清芷被撩撥得沒了理智，剎那間，她覺得自己像古書裏說的昏聵帝王，耽溺美色，腦子裏沒點兒正事。
眼神對視許久，見他還沒動作，她按住他不安分的手，委婉開口：“徐行簡，你不是說要吃糖嗎？”
空氣寂靜了幾秒，氣氛暧昧非常。沈清芷感受到自己胸腔的震動，忍不住吐槽自己不爭氣，被人牽著鼻子走。
不就是一個吻麽？
她何至於此？
她想離開，剛剛挪動身體，卻被抱了個滿懷。再然後，她徹底陷入他的溫柔陷阱，沈迷於深吻，難以脫身。
……
“甜嗎？”
“寶貝很甜。”
“哎呀，我是說糖。”
“沒你甜。”
“……”
-
第二天早上，沈清芷是被身體裏湧動的暖流給弄醒的。
她以為是自己做不可描述的夢有了生理反應，後來發現是月經來了。
事實上，她昨晚也經歷過同樣的尷尬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，情到深處，生理反應自然難以避免。
她是女生，至少明面上沒男人反應那麽大。她當時匆匆一瞥，無比羞澀地離開了徐行簡的房間。
現在回想起來……
某人身材的確很好。
清理完臟衣服，沈清芷洗了手，戴上發箍正常洗漱，之後下樓吃早餐。
早飯是家政阿姨做的，很合她的胃口，她比平時多吃了一點。
吃完飯，客廳裏的掛鐘走過八點四十，沈清芷往樓上看了眼，問阿姨：“李嬸，先生是不是出去了？”
“先生今天六點多就起來了，吃完飯出去晨練了半小時。”李嬸一邊回想一邊說，“他走的時候大概八點。”
“對了，先生留話說——”李嬸瞇著眼睛說，“如果你不想開車，可以聯系魏來，他今天很有空。”
沈清芷：“知道了。”
徐行簡之前跟她提過，說是要額外給她找個司機，專門接送她上下班。
她拒絕了。
開了一個多月的車，她對燕北的路況熟悉了許多，也漸漸敢開夜車了。至少，走大路完全沒問題。
現在找司機接送，無異於半途而廢。她不想放棄，所以就拒絕了。
每逢經期第一天，她的小腹會隱痛，腰會酸。果然，在沈清芷準備出門時，下腹陰惻惻地痛了起來，綿綿不絕。
今天周五，部門有例會。原本這種例會，幕後人員是可去可不去的，但這次涉及項目，她和林菲都得去。
權衡之下，沈清芷給魏來打了電話，讓他過來幫忙開車。
魏來沒多久就來了，沈清芷詫異：“魏大哥，你搬到這邊住了？”
魏來幫她拉開車門，“徐總在禦景豪庭有房子，我現在住那邊。”
禦景豪庭離蘭溪公館直線距離只有幾百米，開車過來很快。
“那你家人呢？”
“老婆還在療養院。”魏來說，“等她身體完全恢覆了，再接過來。至於小孩，目前是我爸媽在幫忙照顧。”
“對了，李嬸現在也住那邊。”他接著說，“我跟她是鄰居。”
沈清芷坐進車裏。
車子駛出別墅區。
後座，為了轉移註意力，沈清芷靠著椅背問魏來：“你跟徐總多久了？”
“三年。”魏來說。
“你覺得他人怎麽樣？”
魏來把著方向盤，忽而緊張起來，“小妹，不是，太太，你和徐總……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？”
昨天還甜甜蜜蜜的呢，怎麽今天就？他說怎麽徐總今天不讓他送呢，敢情是惹惱了佳人，讓他來打圓場？
可他轉念一想，又覺得徐行簡不像是會把事推給外人解決的人。
他想不明白，只好硬著頭皮說：“太太，夫妻沒有隔夜仇。徐總雖然總是陰晴不定，但、但他的心腸是好的。”
“他對你也是真心的！”
沈清芷聞言，知道魏來會錯了意。正好紅綠燈，她起了玩心，故意沈下臉說：“你怎麽知道他是真心的？”
魏來憋了一肚子的話，想了想還是沒說。無論是他母親的事，還是當初耳墜的事，這些都是徐總的私事。
不該由他來講。
他支吾半天，只好道：“總之徐總是個好人，如果沒有他幫忙，我老婆恐怕兇多吉少。徐總對我尚且如此，你們夫婦一體，他肯定不會虧待你的。”
沈清芷聽出他的無措，笑了笑，緩和氣氛：“別緊張，開個玩笑。”
“我們倆挺好的，沒矛盾。”
“還有。”她頓了頓，看向駕駛座，“如果魏大哥你覺得小妹叫著順口，可以繼續這麽叫，不用刻意改。”
聽到熟悉的語氣，魏來長舒一口氣，提起的心又放回了肚子裏。
他忍不住感嘆：“小妹，你是不知道，你剛剛那個神態語氣，我差點以為是徐總上身了，怪嚇人的。”
沈清芷打趣：“你不是說他人很好麽？怎麽還怕成這樣？”
魏來繼續開車。
“這不是很正常嗎？”他揶揄道，“畢竟，除了你，我們見到的是那個冷冷淡淡的徐總，怎麽可能不怕？”
魏來剛說完，沈清芷的手機亮了。她還來不及害羞，屏幕上蹦出消息。
Dasein：出發了嗎？
Dasein：[親吻.jpg]
徐行簡發了個小女孩親屏幕的表情包，那個是她之前發給他的。
她握著手機笑起來，漂亮的杏眼彎成月牙，輕輕敲字。
九色鹿：在路上。
發完文字，沈清芷打開她的表情包庫，找合適的賣萌表情。
她看到一個「你可愛、美麗、溫柔的老婆想你了」，正打算發，結果不小心碰到旁邊的，眼疾手快點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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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sein：可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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